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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法誕賀文【重組】[aph dover]

黑塔利亞衍生同人/

法中心/

國設/

文中一切人物事件組織皆與現實無關/

組合:dover/



法蘭西斯生日快樂!

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Joyeux anniversaire!








他在一片灰濛濛的天空中醒來,上方是陰沉的雲翳,間隙中有光線透出,穿過棉絮般漂浮的塵埃,往下方無盡的廢墟射去。四周安靜的令人窒息,空間裡唯一的聲響來自他自己的呼吸和微弱的心跳。


沒有彩度的世界裡,頰邊蜷曲的金髮和四肢細碎的傷痕是僅有的顏色。若不是此刻他正清晰地思考著,若不是滲著血的傷口仍隱隱作痛,他幾乎要以為自己不過是那些塵埃的一份子。


由下往上吹拂的風將一縷髮絲帶進他眼中,他略感不適地眨眨眼,抬手把不安分的金絲攏到腦後,下意識地伸手想從口袋裡撈出髮圈時,他赫然察覺自己穿著一襲陌生的灰色長袍。


破爛的袖口隨著手臂抬起滑落到手肘,像是被甚麼扯破的衣襬開裂到大腿附近,膝蓋以下的布料更是破得有如某種非主流的流蘇、在腳踝小腿周圍擺盪。


即便如此,他撫摸著軀幹上還算完整的布料,這件袍子確實是用很好的綢緞裁製的,衣領上殘存的一小塊手工蕾絲和腰際的刺繡暗紋也側面證明了它的價值。怎麼破成這樣了呢。


他彎下腰,剛想扯下一點布條充當髮帶,便發現重力的方向有點不太對勁。他似乎正仰躺著下落。即使速度不快,但根據下方越來越近的殘破花窗和被風往上帶動的髮絲及衣料,他可以確定自己確實是在墜落。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的?

為甚麼這麼慢呢?

摔下去會怎麼樣?


身為國家,即使不會死,粉碎性骨折的劇痛依舊不可忽視,更別提要是不小心摔得血肉模糊,大概會醜得被亞瑟嘲笑個五十年吧!


等等,亞瑟?國家?那是誰?我是什麼?


他困惑地抓抓腦袋,順手用剛扯下來的布條紮起頭髮。視野兩旁的金色消失時,他看見自己右手邊的天空,有一道莫名熟悉的翡翠綠自天際滑下,逕直往廢墟中砸去。他愣愣地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會,記住了光點降落的那個鐘塔的模樣。


他翻過身,開始端詳起自己即將落入的那片廢墟。碩大的圓形構造,自圓心放射出的無數個梭形,每一格之間又有繁複的雕花。應該要是這樣的,他看著斷壁殘垣中斜躺的破碎花窗。原應纖細華麗的裝飾、色彩斑斕的玻璃都不復存在,只剩下較為結實的部位勾勒出它的形體,讓人想起它不只是建築碎塊的事實。


他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它完整時的美麗。向上吹的風開始減弱,他調整著身體的平衡準備降落。在他平安地踩上花窗旁的地面前,他還擔心了一會自己赤裸的雙腳。預想中玻璃碎片帶來的刺痛感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微涼且光滑的柔軟觸感。


他驚異地低下頭,四處走動幾步,只見雙足到處,無不浮現一團淺綠色的光暈托住他的腳底,將脆弱的血肉與銳利的各種碎片隔開。他鬆了一口氣,繞著花窗開始觀察周圍。這裡似乎是某個教堂的遺跡,傾頹的十字架、失去雙手的聖母像、散落一地的石像鬼及天使碎片、只剩下頭而軀體不知所蹤的國王雕像......


他饒有興致地看了許久,直到腳底的光暈像要將他甩下來一般開始不斷抖動。他慌亂地伸手想抱住十字架殘留在底座上的根部卻撲了個空,是距離沒抓好嗎?


他放低重心以保持平衡,看著方才穩定支撐自己的光暈在抖動之後,分裂出許多顏色更淡、體積更小的光球,那些光球一部分飄向花窗圓心、用一種心跳般的頻率閃爍,另一部分則從他的腳底出發、往翡翠光點墜落的方向列隊。


他試探性地站起身,往花窗的方向踏出一步,腳底的光暈像是從沒出過問題一般浮現。他走到光球們閃爍的地方,看見圓心裡躺著一顆雕像的頭。這不是國王像,它的頭頂既沒有金冠銀冠、更沒有桂冠或其他王權的象徵物。他伸手想將雕像的臉轉向自己,光球們便聚集起來、托著那顆頭飄到他面前。


他先是被這樣靈異的景象嚇了一跳,隨即又注意到了更不尋常的事。那顆頭的頸部一片光滑,只在斷面中心刻了一行字,就像打從一開始便沒有被造出軀體一樣。他接過那顆頭,下意識地開口想向光球們道謝,卻發現自己無法發聲。他只好對光球們點點頭,它們有的高興地跳了跳、有的害羞地快速閃爍了幾下,接著便全都一頭撞進他的胸口,隱沒在灰色的衣袍下。


他伸手摸摸胸口,確認沒有任何不適,便將注意力轉回那顆頭上。他用指尖摩娑著斷面中心的陌生字體,明明是不應該認識的語言,他卻彷彿知道它正確的念法。


''O...no...saka…... Ma...sa...ya……''(小野坂昌也)


剛才連道謝都做不到的聲帶,有些凝滯地開始工作。他反覆唸了幾次這個字眼,又試著用熟悉的語言對自己說了幾句話。最後,他蹲下來,輕輕撫摸著腳底的光暈,認真地說:"謝謝你的保護,你是想引導我到那座鐘塔嗎?"


淺綠色的光暈閃了閃,顏色開始漸漸變淡,相對應的、最靠近他的下一顆光球開始染上更深的綠色、體積也逐漸變大成他可以安心踩上去的大小。他順著光球的變化跨出步伐,隨興地哼著腦中浮現的輕快曲調。大概在花窗從視線中消失後不久,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有幾顆剛才消失在胸前的光球們,掙扎著從領口鑽了出來。


它們先是往下沉到腳底的光暈旁,親暱地蹭了蹭(光暈則回以沉穩的閃爍),接著往他左手邊的廢墟飄去。他好奇地跟上光球,腳下的光暈也從善如流的分出一條叉路。


那是一座殘破的宮殿,巍峨的高牆與大門只剩下骨架證明其雄偉,塌陷的天花板讓光線自然灑落。光球在大廳深處停下,在一幅面目模糊的油畫前閃爍。


他走近油畫,畫中是一名有著和他一樣微卷金髮的孩子。那孩子穿著一件綴滿蕾絲和緞帶、邊角處還有華麗刺繡的淺藍色連身裙,柔順的金髮用深藍色的緞帶半綁在腦後。他試圖看清那孩子的面容,但連刺繡都完美重現的畫師卻不知為何、唯獨放棄了臉部的寫實,在脖頸與瀏海之間留下了一片模糊。


他懊惱地低下頭,想看看光球這次停留的地方還有些甚麼。畫像前的櫃子上堆放了一些擺飾,從沒碎的部分看得出它們曾經價值連城。他的視線停留在一條有些褪色的緞帶上,光球們久等了似地將緞帶拱到他的手心。它原先應該是寶石般的藍色,在歲月的洗禮下逐漸褪成溫和的水藍色,末端的刺繡和畫中如出一轍。


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扯下頭上應急用的布條,改用緞帶將頭髮整理成畫中的髮型。在指尖離開緞帶的那一刻,一連串的畫面隨著光球們的進入閃過眼前。


華美的宮殿裡觥籌交錯、開滿鮮花的庭院裡人影穿梭、他被人牽著來到新教堂的落成儀式、神聖的光線透過彩色玻璃撒下、憤怒的人群從外部衝破監獄、斷頭臺下血流成河......畫面最後停在一片溫暖的草原,他穿著畫中孩子的那件連身裙,雙手牽著另一個孩子轉圈圈,那個有著翡翠色眼睛的孩子。


當法蘭西斯回過神時,腳下的光暈已帶著他回到原本的路徑,正緩慢地繼續前行。他抹抹眼角,再次對有著親切綠色的光暈道謝,抬腳順著指引往前。這次他沒有哼歌,而是摩娑著腰際的刺繡,邊走邊整理失而復得的記憶。


到達終點之前,法蘭西斯又跟著光球偏離了幾次路線,每一次都收回一點物品和記憶。更早以前的戰爭和夥伴、在那以後的革命、城市的變化、國民們的日常、壕溝、坦克、不講理的年輕人們、景氣的循環、比過去快了無數倍的戰爭......還有每一次都長大一點、漸漸變得比他還要強大的那個、有著翡翠色眼睛和粗眉毛的孩子。


當鐘塔出現在視線盡頭的時候,最後一顆光球鑽出衣領,依序繞過頭上的緞帶、腰間的配劍、懷裡的精裝書、肩上的步槍,還有口袋裡的鋼筆。它蹭蹭光暈,往法蘭西斯的右方飄去。在他往叉路跨步之前,光暈驀地大亮,裹著他朝光球的去處高速飛行。


刺眼的光線轉暗,法蘭西斯在柔軟的座椅中睜開眼。周圍是無數個相同的紅色軟椅,眼前唯一的光源從高處撒下。是劇場。他起身,往舞台的方向走去。聚光燈底下立著一套熟悉的深藍色軍服,軍服的左胸沒有軍階,只有三個紅色的塑膠音符貼在上面。最後一顆光球在音符前閃爍,待他伸手,便繞著軍服高速旋轉,最後化為一團藍綠相間的大光球。


大光球順著他伸出的手包裹住他全身,又是一陣刺眼的光線閃過。法蘭西斯再次睜眼時,一路上取回的物品、身上原先那套破爛的灰色長袍,以及四肢上的細碎傷痕都消失了。他低頭打量自己,重新穿回習慣的衣服感覺真好。嗯?腳底下好像怪怪的?


他動動腳趾,底下傳來被長靴包裹的安心觸感。他四處張望,卻不見護送他來到這裡的綠色光暈,光球也在穿回軍服後消失了。這真是......都沒來得及好好謝謝它們呢,還有那些小東西,怎麼也跟著不見了呢?


法蘭西斯小小嘆了口氣,抬腳往鐘塔的方向走去。萬幸剛才沒被帶到太遠的地方,至少現在還有一個前進的方向。沒了光暈的保護,在廢墟裡可說是寸步難行。他拄著隨手抽出來的木棍,一腳伸一腳淺地前進,不時避開可能刺穿腳底的鋼筋等危險物品。


在第十幾次被頭髮影響視線後,他將助行的棍子放到一旁,伸手到口袋裡想撈個髮圈把頭髮綁好。在找到塑膠環狀物之前,指尖傳來一種熟悉的微涼觸感。他掏出那個不明物,一顆小小的淺綠色半透明球體躺在掌心。


他湊近小球看了看,驚喜地發現方才拾回的舊物都被縮得極小、收在裡面。法蘭西斯高興地收好小球,摸出口袋深處的髮圈,在腦後紮了一個小馬尾,拿起木棍、哼著某首不需要特意唱起來的歌,愉快地往鐘塔而去。


來到鐘塔下方的時候,一抹墨綠色的人影意料之中地等在那裡。即使背對著,他也能夠想像對方擰著粗眉數落他又遲到了的模樣。明明是生氣的語調,那雙翡翠色的眼睛裡閃爍著的擔心卻總是能讓他感到溫柔,就像那即使散發涼意也依舊柔軟的光暈。


法蘭西斯換了一首期待鐘聲的曲子,輕輕唱著走向他。他轉過身,跟千年前在草原上的那隻金色毛毛蟲一樣,說著排斥的話語伸手迎接他。他在鐘聲裡抱住他,聽見耳邊那句"生日快樂,鬍子混蛋"後,開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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